何必认识那个下蛋的母鸡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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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陆林】《岁岁有今朝》

*短打的小甜饼√

*本来想取年年有今日的……日…算了算了/跑路((

*除夕快乐诸位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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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第八星系是不曾有正儿八经的“除夕”一说,各星球上对过年前夕的称呼也五花八门——直到格外偏好古地球文化的新总长上任,与政府商议后一锤定音,统一了除夕的称呼及其大略庆祝方式(具体由各地风俗而定),声称有利于文化管理和发展。

 

有利于不利于没看出来,反正逐渐习惯启明星安静过年的林静恒今年被吵得够呛,晨练回来还被举着烟花棒的陆果飞鸟投林般扑个满怀,噼里啪啦的火花差点烧着统帅的头发。

 

陆必行抱着一打花花绿绿的对联,从房间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,深棕的卷发间不小心夹了条胶带,亮晶晶的晃来晃去,本人却一无所觉,百忙中先朝林静恒粲然一笑,再和俩熊孩子挨个耐心说过去,一个人愣是能上演一场话剧。

 

“果果,烟花棒要玩可以,可它毕竟是易燃物,注意安全——嗯,对,我们是有湛卢没错,但换个角度想想……”

 

“小然,老闷着练琴不太好吧?唔,你爸回来了,一年难得见几次,不去和果果一起讨个亲吻吗?哎,别害羞嘛。”

 

“陆校长,贴春联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?您可以坐下来休息,稍待片刻。”

 

“不用,放着我来,这种事亲自动手比较有意义,对吧静恒?”

 

话音刚落,陛下便载着爆米花毫无“亡国之君”形象地撒丫子狂奔……一只半大的耗子撵着它俩跑,一路撞翻的瓶瓶罐罐数不胜数,哗啦碎了洒了一地,地面还浮出了几串梅花似的泥印子,成分不明的液体缓缓淌至林静恒鞋边。

 

变色龙不声不响蹲在角落,气沉丹田。

 

湛卢善解人意的机械音再次冒出:“放着您来。”

 

场面一度十分混乱。

 

林静恒:“……”

 

突然也不是那么想回来了。

 

沉默几秒,天乐派陆必行非常心宽,看得很开,表示乐意和大家一块儿重新大扫除一遍。

 

期间趁两个孩子在另一边忙活,陆姓某人明目张胆叼着热气腾腾的年糕——他特地挑的,不大甜,大概较为合林的口味——暗搓搓地试图投喂林静恒,未果,还被逮着蹂躏了一番卷毛。由统帅的表情基本上可以判断,手感不错。

 

 陆必行自然属于愈挫愈勇一类的,很快不依不饶纠缠了回去。林静恒由着他闹,嘴角自始至终噙一点若有若无的笑。最终陆必行把他一把扑进可变形沙发,不怀好意地狞笑一声,正打算将人就地正法之际,林然好奇地溜了过来,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盯着爸爸们,像无声地质问他们在干什么事儿。

 

初为人父的陆必行耍流氓的时候被撞见,虽说也不是一次两次吧,但总归不免尴尬。他牵过林然的手,已然准备好一肚子歪理邪说要扯淡,眨眼就瞥到林静恒看着自己泛红的耳尖,扼住上扬的嘴角。

 

陆总有心扳回一局,奈何孩子不怎么理解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,继续盯着他给解释……陆必行生生咽回去一腔反调戏的花言巧语,感觉刚嚼的年糕卡在了喉咙里,噎得慌。

 

林静恒望他憋红的脸,一挑眉,笑意更甚。

 

启明星上的除夕不同往年,锣鼓喧天,孩童耀武扬威举着糖果和爆竹,跃跃欲试地模拟星球大战,无意间惊了隔壁午睡的老太,又得被唾沫星子横飞地被骂个狗血喷头,然后再死不悔改地接着瞎折腾。机器人小贩应景地放一首人人熟知的新年小调,头顶树梢缀点着祝福的红流苏,风一吹,轻轻地摇。

 

最好看的还是夜里,月明星稀,万家灯火,若是从高空俯瞰,地面犹如飘着一层层或亮红或暖黄的流光,乍一看,像星子皆下了凡,吻着城。

 

总归安静不过半晌,烟火从天际绽开,火树银花。小酒肆里偶尔传来大幅跑调的自由联盟军之歌,五大三粗的客人大声地说笑,其间不乏某些不文明用语。

 

第八星系,文明与粗俗共存。

 

“老陆,爸!真有烟花啊!”

 

林静恒和陆必行是被陆果咋咋呼呼地拉到阳台的,林然跟在最后,习惯性地转身合上玻璃门。湛卢尽职尽责地清扫着小主人们狂欢后的残局,看上去倒挺乐在其中。

 

陆果长这么大第一次接触到天上烟花,兴奋得像只猴,相比之下林然就淡定多了,扒着栏杆眺望。陆必行安分久不了,头一歪,顺势栽到林静恒肩上,呼吸放得又长又慢而匀,微翘的睫毛垂下来,乖巧极了,似乎因为白天跟孩子玩太疯,睡着了。

 

林静恒心知肚明他是借装睡撒娇,芯片人哪那么容易累,当初一夜没睡缠着自己做也不见他困过。不过他却也没戳穿,甚至暗暗放松了紧绷的肩背,然后若无其事地欣赏漫天绚烂的烟火。

 

陆必行得寸进尺地往里蹭了蹭,不动了。

 

对方柔软的卷发把林静恒弄得很痒,稍稍一捌头,爱人被莹莹焰火照得鲜明的五官就映入了他的眼底,发梢上像缀满了一片星星。

 

林静恒一怔,一瞬想起如今安好放置于阁楼的水晶球。一晃,几十年了。

 

陆必行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,呼吸陡然一滞。爱人灰色的眼是幽深安然又雾气缭绕的峡谷,其间悄无声息抽出了一簇簇沾着雪水的嫩芽,沉默而温柔。

 

回过神,他才发觉林静恒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自己:“不打算继续挺尸了?影帝?”

 

陆必行干咳几声,偃旗息鼓片刻,继而趴在林静恒耳畔神神秘秘道:“嘘,你听。”

 

林静恒下意识顺着他的话侧耳倾听。

 

“嘭——”那是一捧硕大的烟花迸开的声音,远处飘来隐隐的钟声。

 

“我爱你,林。”

 

陆必行早发现林静恒不太擅长应付直白的调情,他的直球大概率能换得预期的效果,对方的沉稳有时候会破了功,起一点微妙的恼羞成怒。当然,这句话同时也是他从心尖上小心翼翼剖下来的,仍挟着滚烫的血。

 

林静恒垂眼看他,向对方展示了更直白的方式——他的食指和中指一并,夹住了陆必行的下颔,略凉的唇贴了上去,舌叩开不怎么结实的齿关,交缠。

 

林在直白地吻他。

 

陆必行希望落空也不恼,爱人的主动本就为最大的惊喜。他选择毫不犹疑地回应。

 

忘乎所以。

 

林然显然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,僵成了根笔直的木头。陆果见怪不怪,却是首次看见该状态下的小哑巴,一时新奇不已。

 

“被吓着了?没事啦,习惯就好。欸,这就脸红了啊……?噗……哈哈哈………!”

 

林然面红耳赤地甩开她的爪子,气急败坏地跑了。陆果压着嗓子,原地没心没肺笑成了鸭子。

 

笑声、人群的大呼小叫的嘈杂声与逐渐分明的悠扬钟声融为一体,依稀可辨醉得东倒西歪的几个流浪汉推搡,嘻嘻哈哈大着舌头倒数:

 

“sha、衫……三——”“耳二——”“一!”

 

新年快乐。

 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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